专访林江：东莞转型需提升现代化服务业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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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年的快速发展，东莞的经济增长开始放缓。2008年以来，东莞进行了产业转型升级(Aiji、净值、信息)，但效果有限。这时，人们不禁要问:东莞未来将走向何方？

为此，哥伦比亚广播公司采访了中山大学经济学教授江林。江林曾在东莞担任特别研究员，并获得2010年东莞十大经济人物的荣誉。他不仅对东莞经济和东莞企业有长期的研究和观察，还经常对东莞经济发展中遇到的问题提出建议和意见。

东莞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

第一财经1摄氏度:近年来，很多企业都搬出了东莞。主要原因是什么？

江林:东莞主要靠三比一发大财，最终成为世界工厂，积累了巨大的财富。然而，随着人工成本和材料成本的增加，传统制造业不再具有过去的优势，其利润受到重创。相比之下，东南亚等国家在劳动力成本方面具有明显优势。在这种情况下，东莞的许多制造和加工企业不得不选择迁移。

我认为，东莞确实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十字路口:一方面，东莞的传统优势在于制造业，但目前东莞的制造业仍以加工制造业为主，加工制造业转型升级的进展仍不尽如人意。当先进制造业作为新兴产业在东莞制造业中没有占据主导地位时，东莞经济仍然遵循传统的路径依赖原则，制造业很难继续成为东莞经济的重要支撑。制造业的支柱地位将日益丧失。没有其他经济支柱，东莞经济肯定会陷入困境。

另一方面，如果东莞坚持加工制造业转型升级，而这并没有得到传统加工制造业从业者的支持，或当这些从业者感到无能为力时，政府的政策实施肯定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此外，《中国制造2025》的实施实际上为东莞加工制造业的转型升级指明了方向，因此东莞没有理由不走产业转型升级之路。但是，由于东莞的大部分制造企业，特别是港资加工企业，严格来说根本不是企业，它们的本质只是一个车间，我们很难期望一个车间能够达到转型升级的目的。

1 .℃:为什么东莞的产业转型升级如此困难？

江林:这有很多原因。例如，东莞的传统加工制造业规模太大，无法改变。从数量上看，东莞的民营企业很可怕，这些企业大多没有自己的品牌，基本上都是做贴牌生产的。这些企业在整个产业链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如果调整不当，贸然转型为新兴产业将面临巨大风险。

多年来，东莞一直在努力改造和提升其制造业，其实质是做加法和减法。另外是引入高端产业。缩减规则是缩减那些低端产业。其中，实际上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那就是2008年的金融危机。当时，东莞正在大力推行换鸟笼的策略，影响很大。但是根据我的调查，实质性的进展不是很好。特别是一些落后的低端产能没有消耗多少，因为下面的阻力太大。

东莞经济的一个主要特征是租赁经济，它依靠租赁土地来收取租金。然而，更换鸟笼直接影响了城镇和乡村赖以生存的租赁经济。

东莞近年来一直在推进三重建设，并引进大型项目。然而，从外部引进高端工业项目面临着工业配套设施不足的问题。只有当地形成一个完美的高端产业集群，这个产业才能真正成长。此外，作为高端配套产业，东莞的现代服务业无法提供强有力的支撑。这与深圳不同。深圳先进制造业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是深圳的现代服务业很高，其金融服务能力甚至超过广州。

现代服务业是东莞的软肋

1 .℃:您曾经说过现代服务业是东莞产业转型升级的支点，那么如何理解现代服务业是东莞的软肋呢？

江林:东莞制造业面临的挑战不仅仅是自身的问题，还与其他相关行业有关。为什么东莞的制造业难以转型，为什么缺少高端制造业(爱吉、净值、信息)？一个重要因素是东莞缺乏现代服务业。服务业一直是东莞的短板。东莞的制造业和服务业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只要服务业的水平和规模不能上去，东莞的制造业就很难成功转型升级。

现在，东莞要发展先进制造业，引进高端制造业，离不开强大而完善的现代服务业的支撑。你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没有现代服务业，先进制造业不能进入，即使进入，也不能形成产业集群。对于中小企业来说，强大的现代服务业是中小企业成长的重要推动力。因此，现代服务业怎么强调都不为过，因为它是先进制造业发展的前提。

为了让外国投资者愿意进入服务业，他们必须首先看到东莞有足够的市场需求；同时，应该有相应的专业人员来支持它。如果看不到这两点，外资就不愿进入服务业。从东莞的现状来看，在一些现代服务业中，市场需求有限，很大一部分市场份额被广州和深圳的企业抢占；此外，东莞也缺乏现代化的服务专业人才，产业氛围相对薄弱。

1 .℃:另外，你认为东莞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江林:东莞还需要充分发挥与广深港毗邻的地理优势，整合科技、人才、产业、金融、法律等相关资源，为东莞的产业升级和转型服务。

事实上，东莞应该调整心态，更好地为深圳和广州服务。在我看来，上述两个中心城市很难完全实现产业融合，因为深圳是一个计划单列、省级经济管理部门的城市，而广州是省会城市，两个中心城市之间或多或少存在竞争。东莞应充分发挥两个中心城市之间的协调者和中间人作用，使东莞在区域协调发展过程中整合深圳的创新优势和省会城市广州的优势。

此外，东莞应充分发挥毗邻前海自由贸易区和南沙自由贸易区的优势，整合两个自由贸易区在金融创新、政府职能转变、中国企业赴东莞储备等方面的优势和资源。

东莞必须跟上世界潮流

1℃:德国工业4.0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股浪潮。你认为东莞的产业转型升级有什么借鉴意义？

江林:德国工业4.0的本质是个性化和智能化。它将互联网加入到制造业中，是互联网加制造业。与东莞目前的制造业发展阶段相比，我们基本上还停留在2.0时代，也就是标准化生产阶段，有些还没有自己的品牌。因此，我们落后德国制造业两代人。

德国工业4.0对中国和东莞制造业的最大启示之一就是告诉我们制造业未来的发展方向。虽然我们不能跨越3.0直接奔向4.0，但我们需要知道当今世界先进制造的发展方向是什么。我们应该跟上世界先进制造业的发展趋势，而不是被边缘化。

对东莞来说，经过30多年的发展，我们仍处于工业化的中后期。在一定时期内，落后产能与先进产能并存，传统产业与现代产业共生仍然是一种基本模式。东莞不仅要升级传统产业，还要积极培育新兴产业(爱记、净值、信息)。因此，东莞可能需要同时推进工业2.0、工业3.0和工业4.0，不仅要实施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还要跟上世界潮流，在先进制造业中有所作为。